我给他做针灸的时候发现他小腹稍微往下的部分，有一条很深的疤痕，一般女人做剖腹产的时候会留下这样的疤痕，当然，那都是过去的医学，这样的刀疤起码十几年以前，现在的医疗都是横切，刀口隐藏在毛发里，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。

你这个疤痕是怎么回事？

生孩子留下的。

我大吃一惊！

我使劲盯着他的脸，神情严肃，不像开玩笑的样子。我还是赶紧好好看看这个男人，他梳着短头，大大的眼睛，细皮嫩肉，眉清目秀的，皮肤挺白，眉毛挺粗，当然了，这也很可能可是个女人。现在人类的性别，但从外表是越来越难以区分了。

世界上只有一例男人生孩子的事，这个人以前是女的，后来变性，留下了女人的生殖系统，想自己尝试生孩子的感觉，我看过照片，挺奇怪的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人却有着一张留着胡子的男人的脸。我说。

那我就是第二例。他认真的回答。

 

来国外多久了？我决定换个话题。

三年。

喜欢吗？

不喜欢！

那为什么来？

孩子上学。中国的小孩太苦了，孩子每天6点钟起来上学，晚上10点钟才回来，大人也得跟着熬，还要跑各种各样补习班。。。还是这边上学好，9点上学3点放学，上学就是玩，孩子没压力，可高兴了。孩子高兴，我们大人也就高兴了。谈起孩子他的话多起来。

确实，而且中国的孩子竞争激烈，学了很多东西，成年时也不一定就能用得上。我符合着，想起了我自己在国内学的专业，除了英语，其他的这辈子都毫无用处。

 

你呢，你为什么觉得国外好？他开始反问我。

国外自由啊！没有人管！

自由？中国才是真正的自由呢！你这里法制这么健全，想钻个空缺都没有，全都是管人的招，你想干什么事都干不了，国外有什么自由？中国才是真正的自由社会！

我又大吃一惊！

可是中国有那些警察，城管，税收什么的为难你呀！我辩解道。像我这种做小生意的，最怕的就是这些了。

那有什么难的！拿钱就打发了！你这里遇到事用钱都解决不了，用钱都解决不了问题的社会算是什么自由社会！我在中国才是过人的日子，我抽抽烟就有人给我干事，我多自由啊，人工便宜呀，人不值钱，你这个国外，说你自己是老板，其实你们这些当老板的，干得比员工还欢，你们哪是老板啊，你们这是给员工打工呢。

我想一想也符合道：是啊，国外人工贵，最低工资都有规定的，不付员工的最低工资会被起诉罚款的，所以当老板的像孙子似的都使劲干，想省下付员工的那份钱。

你看华人在国外也就开个餐馆什么的，你还得一周7天，一天十几个小时工作，你还自由，你这哪里有自由！他越说越来劲，两个眼睛放出聪明的光光。

 

行了，不说自由了，你还是告诉我，你这个刀口是怎么回事？

胃部手术！喝酒喝的。

我还以为你卖肾呢。我笑道。刚刚我真的浮想联翩，竟然想到这个男人为了凑钱出国，可能将自己的肾卖了。可是人家将胃都喝坏了，看来是有钱人。。。